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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我们党波澜壮阔的百年发展历程，党领导人民走上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道路，为中国革命、建设与改革奠定了坚实的法治基础。

过分抽象或原则化，又会影响控制的效果。原则控制主要是行政法学界应对我国行政自由裁量权滥用的设想。

其积极效用包括：克服裁量的随意性。如果能够通过完善、细化法律规则，对执法者提出精确的命令和指令，就可以完全阻却执法过程中个人因素对法律意志的扭曲。过分的细化和具体化，将导致规则适用的僵化和个体正义的湮没。即便规则看起来明确具体，适用规则的主体对规则的理解、对事实判断以及对纠纷、事务决断的存在，也表明规则带给我们的其实只是一种确定的不确定性。因此，考虑在行政系统内部设立专业化的、相对独立的审查机构和人员，应是一条必要而且可行的路径。

如果将原则控制作为自由裁量控制的一种模式，在控制技术层面上需要解决三个基本问题：第一，原则必须是法律原则而非法理原则，也就是说在法律上承认行政法基本原则的直接适用效力。其实，通过常识和经验，我们也会发现，规则统治总是或多或少为人的能动作用留出空间。萨科齐成为了法国历史上首位获实刑的总统。

以新近的机构现代化改革为例，修宪的目的是强化议会作用，使议会独立于总统。但此项特别权力的行使需要满足需实质条件和形式条件。二是告知的义务：总统必须以公告的形式告知大众实施特殊权力的情况。此处，Turgot并不是说法国没有政治机构，而是指这些机构没有协调、相互联系或组织的原则。

依据对第89条的文义解释，若总理不提议修宪或总理不同意修宪，总统不得单独启动修宪。就宪法委员会的监督而言，有学者对60年来5000多个宪法委员会宪法判决进行了分类。

但法律规定，这一问责应在卸任后才能提起。其次，遵循平等武装原则，总理应分享解散议会的权力。因此，在回归制宪原意的基础上，法国《宪法》进一步明晰总统与总理的权责界限，在确认总统主导地位的同时，保持总理的适度独立性及行政决策的决定权。总统选举方式的改变强化了总统民主正当性和职权行使的权威性。

一方面，总统诉诸法国《宪法》第16条的决定构成政府行为（acte du gouvernement），该行为虽不在行政法院受案范围之列，但如果决定干预了法国《宪法》第37条规定的行政立法领域，行政法官可以对其进行越权之诉审查。若总理提议，总统则不得拒绝，必须提请修宪。关键词:  总统职权 国家治理 政治事实 国家机构再平衡 一、问题的提出：从不确定性中探寻宪法规范的安定性 《法兰西第五共和国宪法》（以下简称法国《宪法》）自1958年10月4日实施至今已有六十余年，虽历经众多政治变故却大体稳健。2007年巴拉迪尔在宪法修改报告中曾建议调整总统大选与国民议会的选举顺序，未获采纳。

第二个层面，通过召集公民—选民（citoyens-électeurs）投票选举总统，同时也进行议员选举，投票选出法国总统的和投票选出议会多数席位的可能是同一批人。总统职权在非共治时期运行呈现单向度模式，宪法没有给总统和人民之间的金字塔关系留下多少空间。

这也是法兰西第五共和国1958年建国以来，议会唯一一次对政府投下了不信任案的情况。[24]学者们认为需要谨慎对待总统特别权力，防范法律秩序轻易被打乱。

遗憾的是，改革至今都没有清楚回答在法国国家权力谱系中，国家元首应该是仲裁型总统（Présidence arbitrale）还是执政型总统（Présidence gouvernante）?[50]若任凭如此重要的总统身份一直走在十字路口，将极大影响法国法治秩序的统一。宪法修改经公民投票批准后才能最终确定。例如，总统可要求议会重新审议法律，以及拒绝签署部长会议通过的法令（法国《宪法》第13条第1款），由此干预立法权和行政权。前文提到的总统普选的优点，加上薄弱的组织制衡，给国家元首赋予了一种超级合法性，这成为了许多误解的根源。王蔚，法学博士，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副教授。现任总统马克龙与竞争者之间的竞选纲领已现雏形。

[2]R. Capitant, préface à L. Hamon, De Gaulle dans la République, Plon, 1958. [3]Franck Johannès, 《Electionprésidentielle: la droite et lextrême droite à lassaut de létatde droit》， Le monde, le 5 octobre 2021. [4]《Nos institutions sont-elles en crise ? Débatentre Gérard Courtois, Bertrand Mathieu et Do-minique Rousseau》， Constitutions, n°4, 2015, p.437. [5]Raymond Ferretti,《La function présidentielle: constantes et variantes》， Les petites affiches, n°175, 2000, pp.3-9. [6]Paul A. Rahe, 《Forms of Government: Structure, Principle, Object and Aim》， in David W Car-rithers, Michael A. Mosher and Paul A. Rahe(eds), Montesquieus Science of Politics: Essays on The Spirit of Laws , Lanham: Rowman and Littlefield Publishers, 2001, p.71. [7]Georges Burdeau,《La conception du pouvoir selonl a Constitution du 4 octobre 1958》 , Revue fran?aise de science politique, n°1, 1959, pp.87-100. [8]阿兰·兰斯洛特（Alain Lancelot）在对2002年总统选举的分析中指出,法国社会将回归卢梭主张的选民为主导的民主模式?Alain Lancelot, 《Retour à ladémocratie gouvernante ou lincroyable feuilleton des élections》， études, n°`9, 2002, pp.181-192. [9]Jean-Marie Denquin, 《Georges Burdeau et le pouvoirdEtat dans la Constitution de 1958》 , Droits, n°14, 1991, p.142. [10]Ibid. [11]Georgitsi Evangelia, 《La spécificité de la Ve République et les classifications : une opposition fausse》， Revue fran?aise de droit constitutionnel, n°3, 2010, pp.543-564. [12]Martial Foucault,《 Laconstitution de la Verépublique va dans le sens du président》， Titre VII, n°1, 2018, p.20. [13]Olivier Duhamel, 《Une démocratie à part》， Pouvoirs, n°126, 2008, pp.17-26. [14]参见李旦：戴高乐主义与第五共和政体——法国政治‘不能承受的轻和重?，《欧洲研究》2017年第4期，第100页。任何修改程序若损害领土完整，则不得着手，也不得继续。

法国右派和极右派政党认为当前的宪法不足以保障法治国的延续，提出再次修改宪法的主张。按照法国传统，谁副署谁负责，总统与总理的分享权在制宪者眼中是一种形式意义的权力，实际归于总理享有。

在这三次共治时期，法国总统、总理的政治阵营分别为左右（1986-1988）、左右（1993-1995）和右左（1997-2002）。以立法权和规章制定权的权限划分为例，在早期，宪法委员会对立法权更为倾斜，希望强化议会立法制衡行政权。

2002年法国总统大选让·玛丽·勒庞第一次闯入第二轮，当时社会民众价值观还比较一致，对其保持警惕，左翼政党如社会党均转而支持右翼候选人希拉克。宪法第5条将总统定位为监督者、仲裁者及捍卫者，总统所享有的各项权力呈现多层次构造：常态政治下作为国家机构争议的调解者消极运行，在国家机构争议中或紧急状态下成为权力运行的主体。当时，世博会法案在议会刚刚通过，但世博会重要组织者之一、时任巴黎市长的希拉克明确表示反对。如此，第五共和国强化了国家的统一、权威和仲裁。

宪法设计者希望总统超然党派利益，但总统极少提请宪法委员会进行合宪性审查。来源：《中外法学》2022年第2期。

[20] 最后，总统还可依据法国《宪法》第11条的规定启动全民公决。[65]Maurice Duverger, Institutions politiques et droit constitutionnel, Paris: Presses Universitaires de France, 1968, cite par Martial Foucault, op.cit., p.23. [66]Georgitsi Evangelia, op.cit., p.543. [67]张旭：孟德斯鸠政体理论中的古典‘政治意涵，《政治思想史》2021年第3期，第125页。

法国2008年宪法修正案规定总统在国家生活重要时刻有权在议会两院联席会议上发表讲话。这一定义预示了此后60多年对总统身份进行不同解释的可能。

然而政治事实却影响甚至颠覆宪法规范的字面含义，造成了总统职权行使的失序：从监督宪法实施转变为隐性的制宪权，从机构纠纷仲裁权转化为行政决策权。值得注意的是，除了宪法委员会对总统特别权力的审查和监督，还存在双重政治意义上的监督。我们认为，研究方法可以实现多元化，既要避免从政治事实中直接得出规范力的论证，也要突破较为封闭的宪法条文解释，努力穿梭于事实与规范之间。[42] 其次，总统行使法律颁布权加速法案签署。

近年来，正如政治观察家指出，法国社会分化，总统的代表性受到质疑，民众对总统的期望值下降。[1]虽然学界对宪法文本存在一定的批评，例如勒内·卡皮唐（René Capitant）认为1958年宪法文本是法国宪法史上编撰得最不好的一个版本，[2]但从实践层面观测，宪法在国家治理中扮演的稳定器功能长期受到法国学界、政界肯定，为法国经济、社会各领域的蓬勃发展塑造了稳定的政治环境。

总理占据行政权的核心，回归法国《宪法》第20条和第21条文本所确立的行政首脑角色。有关总统职权的问题又再度成为热点。

2008年宪法修改对此进行了修正，但是并未完全纠正失衡的状态，2018宪法修改草案又中断未能如期进行。一直以来，法国一直被学界认为是半总统半议会制的典型。